2005年河南黑老大宋留根执行死刑时狂笑不止表情耐人寻味
2005年4月25日早晨,阳光洒在河南邓州的中原路上,押送在黑社会头目宋留根的行刑车缓缓驶过郑州的中原路,被他欺压多年,听闻他即将被执行枪决的小贩在这条曾经屈服于他之下的小路旁放起烟花,敲锣打鼓,即使在20年后的今天,也依旧有人记得那一日的场景。
当这位昔日被不法商人,黑帮分子,腐败官员,众星捧月般簇拥的“黑帮教父”坐在前往刑场的押运车上时,他为维持自己最后一丝体面,还在向着那些被他欺压过的群众露出笑容,点头示意,仿佛一位凯旋归来的君王被他统治的土地。
可当押运车驶向荒无人烟的郊区,法警的被法律授予权利上膛,抵住他的后脑勺,宋留根才彻底卸下了自己的伪装,痛哭流涕。
宋留根哭了,只是因为他要死了,并不是他发自内心的忏悔自己的罪行,宋留根笑却是发自真心的——他享受这种被万众瞩目的感觉,无论这种感觉出自哪里,用什么手段来得到,这种人一般就是俗称的反社会人格。
反社会人格的犯罪不是因为生计迫使,只是因为他们享受犯罪带来的暴利,随意操控他人生死的权利,甚至为达到自己的目的而去杀人,对他们来说就是很有快感的事情。
本文的目的是以一种社会心理学的视角,剖析宋留根这个人物的成长经历,并且通过这一个犯罪人物的社会心理学剖析,来探讨法律之于这种人的意义,以及20年后的我们要怎么来面对这些穷凶极恶的歹徒。
1963年,宋留根出生在河南许昌的一个贫困家庭,家中排行老三,有两个哥哥和一对弟妹。
童年时期,因为多子贫困家庭疏于管教,而当年的社会刚刚结束十年浩劫,总体还处于动荡之中,社会上聚集了大量的闲杂人士,学校也缺乏管制学生的手段,学生间经常三人成团,五人成群的组成各种小团体,依靠社会闲散人士,勒索抢劫其他同学的钱财。
不暴力的人在学校里犹如羔羊,只能被用拳头和棍棒说话的人肆意宰割,如奴仆一般使唤做事——这便是宋留根从小生活的环境,在这样的环境中,一颗崇尚暴力并且享受用暴力凌驾于他人之上的心性,正在孩童顽劣本性的驱使下,肆意生长。
这便是一个反社会人格形成的开端,通过暴力尝到甜头的宋留根自此对这种感觉上瘾,也就此养成了依靠暴力拉帮结派,使他人屈服于自己,凌驾于他人之上的习性。
这种习性的养成和文化的高低就没有任何关系,宋留根本人的学习能力根本不差,即使天天逃课,他也依然能够在那个年上高中,毕业后还进入了国棉厂工作,那个年代工人的福利,待遇,薪资都是一般人可望而不可及的存在。
任何的国企都是别人挤破了脑袋都进不去的金门槛,然而他这种人已经习惯了通过暴力使他人屈服,并凌驾于他人之上的生活,压根受不了一份长久稳定但是需要受到他人管束的工作。
也可以通过这点窥见反社会人格的犯罪行为根本就不出于他们自身的生理需求,而是纯粹的精神需求,他们会在精神上对于犯罪极其满足,并且存在成瘾机制——他们在享受犯罪,犯罪就是他们的生活,他们的乐趣,他们的爱好,只要一天不犯罪,一天享受不到犯罪所带来的感觉,所获得的利润,他们便会觉得浑身刺挠,无法忍受。
回到宋留根的经历,当时改革开放,许多人下海经商都赚了钱,这其中也包括宋留根所认识的亲戚朋友,索性便在国棉厂工作一年后便从工厂辞职,托爸妈向亲戚朋友借钱,下海经商开了一家大排档。
可因为经常允许那些社会闲散人士在自己的饭店逃单,经营不善,最终大排档倒闭,破罐子破摔的他便索性带着之前饭店结识的那些酒肉朋友,靠着打架闹事,在郑州西郊地区鬼混。
后来还因为包庇一个和他相识的小混混进了监狱,就算这样,在监狱中的宋留根也没有一点的悔改之心,从监狱出来之后,依旧我行我素,又开始混迹在郑州友爱路布料批发市场做一些偷鸡摸狗的勾当来维持生计,因为行事风格阴险狡诈,被这个地区的混混叫做大哥,身边也聚集了马献州,郝洪山等一大批混混,这些混混到后期都发展成为了他犯罪帝国的锋利爪牙。
在这期间,宋留根察觉到布料批发生意利润非常丰厚,想的却不是如何先成为一个小商贩,而是直接通过暴力垄断郑州当地所有的行业,可见其野心之大。
说干就干,1993年上半年,宋留根依靠先前聚集在身边的爪牙,在郑州友爱路布料批发市场通过上门威胁,恐吓商家等等手段,通过向商家收取保护费,独霸了布料市场的麻纱生意。
三个月后,宋留根团伙每人获利两万多元,这是宋留根黑道生意的第一桶金,那颗在幼年时期就开始发芽,于这几年间默默成长的反社会人格的种子,终于长成了参天大树——那个会在日后坐着押运车还要对着欢天喜地的群众们微笑的宋留根。
为了继续让他们的黑金生意长久不衰,宋留根很快便制定了严格的组织规定,也就是所谓的家法帮规:
2.任何成员作案被抓只能就事论事,绝对不能牵扯他人,更不能泄露组织内幕。
就这样,一个有组织,有纪律的黑社会团伙正式成立,宋留根的爪牙遍布了郑州布料市场的每一个角落,并很快将目光放在了布料托运生意上,试图通过继续用暴力手段垄断布料托运市场来攫取更大的利益。
但在当时,郑州的布匹托运市场被另一个黑社会头目“小丑”冯双亭所控制,这个冯双亭在郑州的地下世界里可是名副其实的“大哥”。
两个人的名气,实力虽然都不在同一个档次上,但是宋留根够狠,够没有底线,并且受到那颗日益增大的野心驱使,一个疯狂的计划在他脑海中形成。
1993年8月23日晚,宋留根让妹夫陈华出面,重金收买两个安徽的猎人,他们持枪在西站路国棉厂的家属院设下埋伏,9时许,三声枪响过后,掌控布料纺织产业,在郑州赫赫有名的大人物“小丑”便瞬间毙命。
这便是黑道生活,你越成名,越有钱,越凶狠,想要干掉你的人就越多,能用出这样的手段,同样混迹于黑道的宋留根难道就不怕吗?他就不恐惧死亡吗?
他当然害怕,他当然恐惧,当法律的审判,死亡的威胁降临在他头上,他也会像个常人一样在刑场上流泪,可问题就是这两样东西在他的前半段犯罪生涯中,始终只闻其声,不见其影。
案发之后,虽然警察抓住了宋留根协助调查,但最终因为证据不足无罪释放,这种劫后余生,与警方斗智斗勇的博弈中获得的满足感,继续增长了他野心的膨胀,而在之后,他的黑金事业也因为除掉马双亭而蒸蒸日上。
1995年起,宋留根等人开始控制“纺织品大世界”,受到他的地下帝国爪牙所操控的商户高达2500余家,年交易额40亿人民币,单单只是保护费宋留根就已经收了3000多万,团伙成员两百余人,在整个中国扫黑除恶史上,都已经是数一数二的大团伙。
但他并不满足,1996年春河南新乡托运部被他的爪牙捣毁,1996年5月,再次挥舞爪牙,河南洛阳托运部工作人员被数名匪徒殴打。
1998年初,某托运部不听招呼,从浙江柯桥托运一车布匹到郑州,途经河南信阳,光天化日之下,被他一路尾随的手下当街拦车,三名司机被当场打死,卡车和布匹则在当地就被卖出。
通过这样的手段,经过几年兼并,河南的纺织托运生意彻底落入了宋留根手中,即使这样,许多不满他统治的商贩依旧会偷偷运货。
宋留根便决定控制郑州纺织品批发市场的货源,它们大多数都来自于浙江绍兴柯桥镇的“中国轻纺城”,其次是江苏常熟,广东广州等地。
擒贼先擒王,宋留根当即带着两百多名小弟直奔浙江绍兴县柯桥镇,并在当地发动了一场血腥的大屠杀。
“1998年10月12日,在浙江绍兴县柯桥镇,宋留根团伙控制垄断柯桥至郑州托运市场,10月21日中午12时许,柯桥至郑州公路托运部(宋留根方)与绍兴县柯桥铁路快慢件托运部(马清波方)为争夺货源,双方在柯桥老公安局旁铁路快慢件托运部发生持刀、持枪暴力案件,在双方殴斗中,一人中枪死亡,一人中枪受伤,马清波被刺20余刀。”
通过一场又一场的,宋留根用铁拳砸碎了当地所有控制运输行业的黑社会组织,并接手了这些团伙之前所有的业务,彻底控制了郑州绵纺织行业的货源地。
至此郑州这座城市的两大龙头行业之一,棉纺织业已经彻底掌握在了宋留根手中,即使这样他也仍然不满足,又将自己的目光瞄准了郑州的另一大龙头行业——铁路运输业。
1998年10月,铁路部门试行行包专列个体承包经营,抓住这一机会宋留根成立了“创业货运公司”,并让大量的打手成为了公司员工,任何胆敢和这家公司竞争行包专列业务的竞争对手都会受到威胁殴打,绑架杀人,以确保公司在郑州铁路行业的独家垄断地位。
1999年起,宋留根的创业货运公司依靠行包专列业务走私香烟,盗版光碟,仅一年利润就高达5000万元。
1998年12月至2003年3月,宋留根在这期间将公司改名为河南恒业运输有限公司,该公司仅靠上述业务中的走私香烟,便在这短短的几年间挣了249万,一天更是有数万张盗版光碟从广州流向郑州。
为了给自己的黑金事业提供庇护,他专门从他所获得的利润中抽出一部分来,作为活动经费贿赂当地官员,并因此获得了许多有权有势的大靠山。
每当团伙成员出现危机时,这些靠山的作用便会开始显现,事业上的一路顺风,周围人的阿谀谄媚,和大人物的推杯换盏让这个曾经在课堂上被老师百般打骂的顽劣孩童迅速膨胀。
他甚至在黑道上高调的宣布自己是“黑帮教父”,然而上天欲要使其灭亡,就欲要使其疯狂。
况且,处在宋留根统治下的郑州棉纺织业已经是千疮百孔,郑州纺织大世界有近3/4的商户关门闭市,曾经年成交额达40亿元的市场濒临破产,连吃饭用的餐具都要强买强卖。
“刘慈恩垄断纺织大世界的盒饭用具生意,强迫所有卖盒饭的人都到他那里去进货。一套围裙、帽子竟卖80元,盒饭车实际100元,而到刘慈恩处购买是300元,完全控制、垄断市场内的盒饭生意。”
处在春风得意中的宋留根并不知道,2003年初,郑州警方就已经成立了“1.13”打黑专案组,重拳打击宋留根犯罪团伙,虽然在2002年粉碎了宋留根犯罪团伙的暴力集团,抓捕69人。
却因为宋留根本人隐居幕后,反侦查能力强,出了事情总是快速推给下属,或者是其他的身边人,只留下一些小罪,却又不足以治他的罪。
就这样,虽然几次被捕,但是都因为证据不足,只能将他无罪释放,为了彻底粉碎宋留根犯罪团伙,还郑州百姓一个朗朗乾坤。
专案组先是将自己的总部设在了郑州远郊黄河滩区的警犬基地,省厅副厅长,市局局长亲自挂帅,实行异地用警,封闭办案,严控知情范围等等手段来保密。
即使这样观察力敏锐的宋留根依旧察觉到异常,之后便退出公司,消失在警方视线之中,而宋留根团伙剩余的楼楼小弟也做鸟兽散,四散奔逃去了。
由于这些人员社会摸爬滚打,经验丰富,有一定的反侦查能力,再加上当时的技术条件也没有那么先进,要找到他们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但是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缜密的侦查,警方最终锁定了宋留根本人的活动范围,他就在武汉。
2003年5月26日晚9点,郑州警方会同武汉警方在武汉某洗浴中心将宋留根捉拿归案,与此同时,郝洪山,马献洲,也在福田被警方抓捕归案,至此骑在郑州百姓头上作威作福十余年的宋留根团伙彻底被捣毁,共计100多名涉黑人员被依法逮捕。
郑州史上最大的黑社会团伙在两个月间便土崩瓦解,据警方公布的案件情况和数据显示,宋留根团伙在1993~2003这十年的时间里共计杀害15人,给郑州纺织交易市场造成直接,或间接经济损失达30多亿人民币,元气大伤,百业凋敝,至今都未完全恢复。
在面对审判长宣读了的达121页审判书时,宋刘根显得异常平静,全程闭着眼睛,即使在这次审判的60多名涉案人员中,有9人一审被判死刑,罪行较轻的人员判了几年徒刑,宋留根也只是摇了摇三次头,依旧一言不发。
面对记者采访时,他甚至还能恬不知耻的喊出:“判决不公平,大部分不是事实!我只是用个假冒伪劣产品,怎么就被判死刑了?”
宋留根心里很清楚,那些屠杀,绑架,恐吓,威胁,各种各样的件,暴力冲突,一切的一切,都只是他为了满足自己对于僭越法律谋取暴利的快感而引发的。
没有他宋留根,河南郑州的棉纺织业就不会遭受如此重大的损失,郑州也不会百叶凋零,日日夜夜沉浸在他所铸造的恐惧下。
有这个认知并不是因为他有良心,只是因为他足够聪明,面对铁证如山,他明白所有的辩驳都是无效的,所以只能说出:“我再考虑考虑吧。”
审判最终以宋留根的死刑作为结尾,迟到的正义终究带着真相降临到了他的头上,但他有哪怕一丝一毫的悔改吗?
“反社会型人格障碍表现为一种漠视或侵犯他人权利的普遍模式。始于儿童或青少年早期,并一直持续到成年。反社会型人格障碍患者常表现为:
第一常有不遵守社会规范的行为,经常做出违法行为,比如说盗窃、骚扰他人等行为;经常为了满足自己的利益或兴趣而欺骗他人;冲动鲁莽,经常冲动性地作出决定而不考虑后果,或者说经常突然变换工作等;非常容易被激怒,经常参与斗殴和攻击他人;不负责任,比如说逃避债务或者不抚养孩子或者父母等行为,在做出损害他人身体或利益的行为后,表现为毫不在乎没有悔过之心,反而可能会认为对方愚蠢或罪有应得,也有可能提出如生活是不公平的等理由为自己开脱;还有傲慢自大,有一种莫名的优越感,非常的武断专横;没有一点的是非观,做事从不考虑对错。”
这便是宋留根的本质,一个彻头彻尾的天生罪犯,在制造了这么多,惨绝人寰的屠杀惨案之后,依旧能淡定的说:“我使用的仅仅是一些正常的经商手段,根本就没有严重到要被判死刑的地步。”
一个在面对那些被他残害了十年的民众时,依旧会因为曾经凌驾于他们之上而自豪地露出微笑,最终又因为对死亡的恐惧,在刑场痛哭流涕的,已经彻底失去人性的冷血野兽。
很多罪犯都是如此,贫穷和生计压根就不是犯罪的理由,受到不公平的待遇就应该奋起抗争带来不公平的人,而不是像鲁迅先生说的那样,弱者抽刀向更弱者,和带来不公平的人同流合污,鱼肉百姓。
同时宋留根和各种扫黑除恶的案件,告诉我们法律的意义并不仅仅限于警示世人,劝人悔改,它同样是清除这个社会不知悔改的败类,时最有力的武器,正是因为法律得到一定效果的执行,正义才会成为一种普遍的理念形式存在于大众心中,也正是因为这个社会有太多为非作歹,不知悔改的败类,大众才渴望法律,渴望正义。
对待这些败类,自然要用合法的手段去制裁他们,而不能带一丝一毫的同情,这些冷血野兽即使留下再多的眼泪,也仅仅是鳄鱼眼泪。
真正让人痛心的,可怜的,是那些受到他们残害后家破人亡的百姓,他们用自己的双手创造了这样一个世界,一年到头的期望不过是和家人吃顿饱饭, 可在一个比较动荡的年代,因为法律暂时性的缺席,他们就要受到宋留根这种人的残酷欺压。
好在我们的国家在进步,我们的发展最终根治了这些害虫,2025年的今天,距离宋留根这个穷凶极恶的罪犯被枪毙已逝去20年了,一种新型的黑恶势力团伙通过电信诈骗重新肆虐于我们的国家——这使是东南亚网络诈骗集团。
我们大量的同胞被骗取钱财,甚至人都被绑架到了缅北,妙瓦底,受到境外不法分子的暴力胁迫,遭受非人虐待,让我们的国民惶惶不安,正如同20年前被枪毙的宋留根一样。
笔者认为身处20年后的我们,根本不必惧怕这些以犯罪为乐的不法分子,因为法网恢恢,疏而不漏,正义虽然会迟到,但绝不会缺席。
只要我们的国民一直存有法治精神,警惕新型电信诈骗,并且如有亲友被绑架,诈骗后,积极向警方提供证据,总有一天我们的祖国的铁拳会砸碎一切不法事件的阴霾,还我们的国民以及在这些事件中遇害的同胞冤魂一个朗朗乾坤,一个公平,一个正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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